悉尼大学商学国贸双硕士毕业,现居澳洲,在澳学习生活15+年,从事教育咨询工作超过10年,澳洲政府注册教育顾问,上千成功升学转学签证案例,定期受邀亲自走访澳洲各类学校
您所在的位置: 首页> 新闻列表> 2017奥克兰的雨夜
奥克兰的冬天总是有很多的雨,有淅沥小雨,有瓢泼大雨,有牛毛细雨,也有两分钟一次的阵雨,更多的时候是一边出太阳一边下雨。我不知道新西兰的其他地方是不是这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的雨季和中国的时间一样,都是在七八月间,只不过中国是夏天,这里却是冬天。
所以说奥克兰是个比较适合浪漫主义者过活的地方,但对于我来说,每天顶着这样的雨实在是种折磨。在头上、雨伞上或者车顶上不停滴哒的雨水将我仅存的一点点浪漫细胞摧残得干干净净。雨天对我的唯一好处就是让我睡觉很香,但是今夜我却无法入睡。 “我最喜欢雨天了。”阿喵说道,并且一边说一边将她的红色围巾围在胸前,理了又理,就象一只爱干净的猫咪用心梳理自己本来就很干净整洁的尾巴一样。“每到雨天,我就睡得很香,”阿喵接着说道,“等我不打工了,就让你来见识见识本姑娘睡觉的厉害呵。”
“好啊好啊,”我嬉皮笑脸,“到时候我来陪你睡,咱们睡他个昏天黑地的。”
“哼,一点机会都不给。”阿喵瞥着嘴,看着汽车天窗高傲地摇摇她的头。天窗外面,一片晴空,万里无云,但是我没有空来欣赏。我得牢牢得盯着倒车镜以免一个不留神将我的大红跑车屁股挂花。
我将车倒出车库,眼神总算从倒车镜中解脱出来,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于是我下意识地问:“到什么地方去?”
没人回答。
在这种情况下,阿喵一般会先眯眯她的眼睛,然后将头倒西歪半晌,假装思考一番,然后很无辜地说:“不知道哦。”
然而,我却忘了,阿喵已经不在我身边。
我将头扭向左边,盯着空空的副驾驶座有两秒钟之久,然后闭上眼睛试图模拟阿喵还坐在那里,并不太成功。我想很无奈地笑笑以充潇洒,却只能摇摇头,从副驾驶座前面的座箱里翻出一支三五来点上。
“我也想学抽烟,”阿喵看着我吞云吐雾的样子,眼神中带着艳羡,“陪我到加油站去买包烟好不好?”“好啊。”“你说,女孩子抽什么烟好呢?”“恩,圣罗兰,女王,MORE,还有绿色的万宝路。”“我给你钱,你帮我买好不好?”“为什么不自己去买呢?”“噫……不知道哦,你帮不帮我买嘛?”“OKOK,当然买。”
“等等,”阿喵的眼睛忽然被旁边的大冰柜吸引住了,“这里还有雪糕哦,你吃不吃雪糕,我请客。”“是么?那我当然要吃。”“嘻嘻,你要吃哪种?”
我一向对任何雪糕冰淇淋不感任何兴趣,所以面对五花八门的雪糕实在没有半点主意,眼光在几十种标签上扫了几个轮回后最后终于停留在一个橙色的品种上。
“我们吃这种橙色的好不好?”阿喵贼贼地看着我,我困惑地看着她,末了,她拍拍我的头:“其实我看着你的眼睛盯在这个橙色的雪糕上面的。这种我吃过,不好吃,我们还是吃巧克力的罢。”
我开着车在奥克兰市中心的大街小巷中穿来绕去,试图努力找出阿喵的身影来。雨水淅沥,在汽车灯光的前面随风变换飘舞着。城市仍然一如既往的喧哗,大街上堵满了各色汽车,改过的跑车们都摇下车窗,好让低音炮对着雨夜乱吼;成百上千的人在堵塞的汽车缝隙中穿上过下,又笑又闹。只有雨水默默无声的不经意地降下来,洗刷着大街小巷不管是否肮脏,洗刷着各色汽车不管是否改装,还洗刷着各人的脑袋不管是否感冒。于是路面被雨水洗得可以当镜子,于是被洗得大汗淋漓的各色汽车和哆哆嗦嗦人们,以及城市所有的霓红喧嚣和吵闹都被反射在了这个并不光滑的镜子里面,朦胧一片。
我却只觉得在雨中一切都显得有点空旷和虚伪,也许是因为没有阿喵,也许空虚苦闷的只有我自己。于是我将挡位拨进空挡,猛踩油门,利用发动机的转速对着夜空乱发脾气。这一招是跟着新西兰当地人学的,似乎在通过制造并发泄废气以污染良好的空气环境的同时可以发泄怨气,并对自己恶劣的心理环境有辅导作用。当然,效果因人而异。
“让我开一会儿好不好嘛?”阿喵眼巴巴地看着我。“去去一边儿玩儿去。你会开吗?”“人家也开过车,”阿喵嘟着嘴争辩道,“真的。有一回到朋友家玩儿晚了,别人都喝醉了,我就自己开车回家的。还不跟你这破车一样是自动波的。”“是么?撞倒了几个电线桩子?”“哼,人家给你说正经的!”“那好啊,一会儿让你来玩玩儿。” “不来!”“来嘛。”“不来!我生气了!”阿喵将头扭向车窗,不看我,见我良久没有反应,又扭回头来无辜的瞪大双眼看着我。“看什么?”我问。阿喵眨眨眼睛,轻轻地将手放在挡位上摸了摸,定定地看着我,忽然竖起两根指头往前一点,将挡位点进了空挡,伴随着“轰”的一声发动机瞬间打到了七千转。“干什么?” 我怒道。“不是说好了要让我玩的吗?”阿喵很委屈地说道,“这么快就变卦了?哼,真没良心。”说完终于忍不住眯着眼“咯咯咯咯”的贼笑起来,笑完还大声说:“YEAH!”
我结束自己愚蠢地寻找阿喵的想法,冷酷地告诉自己阿喵已经离开了我,离开了这里,在前里之外的惠灵顿。于是我将车开出市区,远离繁华,远离喧嚣,一个人在小路上奔驰着。奥克兰的市区很小,住宅区却大得惊人。据说加上住宅区的话奥克兰是世界第四大城市。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从来就没人当真过,不过她的住宅区确实很大。雨忽然下得好大。雨刮器不停地左右摆动,仍然挡不住连绵雨水。我记得今天早上好象还是大晴天的。变得好快。
“又他妈的下雨了,我最讨厌老下雨了。”阿喵急匆匆地闪进车里。“你不是说你最喜欢雨天吗?”“我是说我喜欢下雨天在家睡觉,没说喜欢下雨天出去做工。”“那干吗还去打工?”“挣钱啊,你养我啊?快走快走。咦?”
阿喵那边车窗外站着一个男孩,手里拿着一束花。男孩楞楞地看着阿喵,任凭雨水将自己淋得一塌糊涂。阿喵也楞楞地看着那个男孩,不言不语,然而窗户玻璃却将他们隔开。我只好看着阿喵的后脑勺,脑袋里一片空白。男孩终于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最后猛地将手里的花抛向半空,股足气,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去。白色的玫瑰在空中散开,飘舞悬停了好久,终于跌落在泥泞的地上。
“刚才我一直担心你今天不来接我下班呢。”阿喵抹抹眼睛,又恢复笑脸,“你哪天不来都可以,今天可不能不来。今天要是你不来的话我就真的会成落汤鸡了。”“为什么我哪天都可以?你怎么回家?”“自然有人送我回去,你不用担心的。”“谁?是不是刚才那个男的?”“很重要吗?”“当然!告诉我!”“我不愿意!”阿喵将脸垮了下来。“为什么不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烦不烦。”
我深吸了一口气:“阿喵,我们是什么关系?”“很好很好的好朋友关系。”“是吗?”我盯着她的眼睛。“是。”阿喵木然的看着前方。“那你是不是可以和每个好朋友都拥抱接吻再一同睡觉?”“是又怎么样?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自己回去了!”
我猛得一踩油门,汽车呼啸而去,将地上的玫瑰碾得粉碎。
我猛得一踩油门,汽车呼啸着提速到一百码,经过一段加速路段后绕上了一号高速路。我还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不再想继续再在奥克兰市里兜圈子。我自认为离开这个地方或许会让我心里好受一点。雨还是那么大,我打开窗户,让雨水尽情地打在我的脸上。
一号高速纵贯新西兰全国,从最北端的TOp OF NEW ZEALAND到惠灵顿,这只是北岛,可以坐渡轮经过海峡到达南岛的皮克顿,再直到南岛的最南边。我忽然想起我一直向往去看看新西兰的最北边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本来计划是和阿喵一起去,但既然阿喵已经不在,我又何必老折磨自己呢?出去旅游可以散散心,我欺骗自己道。于是我又摸出一支三五点上,为长途开车最准备。
阿喵摸出一盒三五拆开,抽出一支点上。“你抽这烟习惯吗?”我问。“怎么不习惯?我在国内一直抽这烟的。”“那,那回你为什么要骗我帮你买烟,勾引我么?”“去去去谁他妈的有勾引你了?别自作多情了。要你给点抽烟的建议行不行?”
Amy GUO 经验: 16年 案例:4272 擅长:美国,澳洲,亚洲,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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