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大学商学国贸双硕士毕业,现居澳洲,在澳学习生活15+年,从事教育咨询工作超过10年,澳洲政府注册教育顾问,上千成功升学转学签证案例,定期受邀亲自走访澳洲各类学校
您所在的位置: 首页> 新闻列表> 2017年放荡的万圣节夜
“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有伴的人在狂欢,寂寞的人怎么办……”
我和清东倒西歪地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双双对对从万圣节狂欢归来的情侣们。男孩子们戴着妖魔鬼怪的面具,女孩子们有的乖巧地手上抱着一只泰迪熊,有的前卫地梳着豪猪一样硬刺的冲天爆炸头,画着黑色的眼影,图着深紫色的口红,一手拎着酒瓶,一手夹着香烟,明灭的烟头映着血红的指甲……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狂欢后的兴奋。
我的围巾半散着,半死不活地唱着中文歌,鸭舌帽的帽延歪在脑后,清穿着短裙,长到膝盖的靴子,上身是吉普赛斗篷一样的大衣,烫个了金色爆炸头,还挑染了几撮红色。
她左手捏着根点燃的香烟,递给我:“嘴闲着是不是?来一口,别强奸我的耳朵了,发春的母猫一样!”
“你留点口德好不好?不抽!你知道我有三样东西不碰,一是结了婚的男人,二是毒品,三是香烟!”
"嘿,口德,这儿就咱俩中国人,谁跟谁啊,咱们这样子,在国内肯定给人家认为是女流氓!”
“流氓就流氓,咱是流氓,咱怕谁!”
疯了,都疯了……我们是流氓,我们怕寂寞。
清是本科就出来读的小留学生,现在跟我一样硕士了。她母亲是鲍慧乔的朋友,从小学钢琴,跟过的老师都是鲍慧乔周广仁但昭义赵晓声这些中国钢琴界名人,男朋友在美国拿着全额奖学金读计算机博士。第一次看到她我以为她是个小太妹,后来住到一起了才知道她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考试几乎都打A。她出生在基督徒家庭,我看过她妈妈给她的信,写得不比傅雷家书差。我们都有很好的家庭教育,但是我们现在看起来都是太妹。只是“看起来”。
暑假清回国,一天以另类的打扮边抽烟边走在大街上,一个中年男人从她身边走过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小姑娘不学好,学抽烟扮太妹,没家教!中国垮掉的一代啊!”清听得顿时怒发冲天:“谁没家教?要你管!中国以后还就靠我这样的太妹来撑!怎么招吧……”
我和清都是开朗热情的女孩,跟毛子(我们对老外的称呼)见面告别都是又亲又贴的。刚认识她的时候我不相信她是处女,开学的时候看到她的体检册,果然是。好一个放荡的处女。但是清说,我守身不是怕我以后的老公会介意我不是处,我是为我自己守,我是基督徒,为我的信仰守。
街道另一边,一群teenagers在大跳Hip-Hop,领舞的女孩满头红色的小辫子乱飞着,男孩子围着她,随着节奏跳着,唱着。
喜欢这样的感觉,热烈的,青春的,无拘无束的。看着她们欢乐地跳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心酸。
有伴的人在狂欢,寂寞的人怎么办。
迎面走来一个大胡子,拎了个啤酒瓶,穿着紧身黑皮裤大头皮鞋,冲我和清喊了一句中国话:信教?
我和清愣了一下,经常有流氓学一些不三不四的中文在大街上看到黄皮肤的人就乱说。我们意识到,他说的是:性交。
清和我顿时展开媚笑,搂得更紧。
“我们是同性恋,偶尔也接受男人,come on!”我一边媚笑着看清,用中文说道:“我们有HIV,又不爱用套,正愁找不到人玩呢!”清边说边用大腿蹭着我,隔着牛仔裤我都觉得发麻。
我差点笑得喷出来,但是手却伸进口袋捏紧了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器。
我们是假流氓,但是我们怕真流氓。
大胡子掉头就走。不知道他是怕了还是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我想他是没听懂不想和我们罗嗦。
包里的手机一天都没响。我等电话等了一天,心里空空的。这个时候他一定在睡觉了。也许他不知道今天是万圣节。鼻子突然酸酸的。“是不是这样的夜晚,你就会这样地忘记我……”我又扯着嗓子改了歌词嚎了起来。
“别丢中国人脸!不就是男朋友没打电话给你!中国不兴这个节的。还好我honey在美国,今天打给我了哦!”清一脸的陶醉样。
“你还刺激我?我现在满腔郁闷无处发泄!”我怒发冲冠。
“无处发泄?走,看脱衣舞去,我请客!午夜最精彩的部分才开始!”
“滚滚滚,看了以后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更欲火焚身,二是对自己身材乱自卑!负面影响太大!不如明天你请我去中餐馆!”
“那太贵了,我帮你降火如何?”清说着搂住了我,一张涂着厚厚唇膏的嘴凑近来。
我一躲,顺手把她的唇膏抹乱:“别,我对女人没兴趣!虽说我这不是初吻,但也不能乱献!PUPA唇膏质感不错啊,这样看上去才像激吻完的红唇。”
清的大笑回荡在街道,“美的你,以为我真给你献吻啊!”
走近宿舍楼了,整座楼灯火通明,每扇窗户里都飘出音乐声,歌声,笑声。忽然眼前一花,一个白晃晃的东西从天而降,落在几米外。什么东西??流星???不像。走近一看,靠,一个避孕套,不,应该说是一条避孕套,湿漉漉的,绝对是大号的,打了个结,里面装着白花花的液体。恶心!我顿时反胃,狂欢到这份上?犯不着乱丢垃圾吧?
“哈哈哈……”清笑得喘不过气来,学着越剧的调子唱到:“天上掉下个避孕套,好比……”“别大惊小怪,我已经见怪不怪。明天早上这东西会冻在地板上,大家出来的时候都会看到,过瘾啊。”
“妈的!”我愤愤地骂了一句,到底骂什么,我也不知道。
清突然叹了一口气,向天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我也很孤单郁闷!中国女孩在这里找毛子男友很容易,只要你放荡点就行!做得到吗?”
“做不到。”我的语气跟我呼出的热气一样微薄。看着清的烟圈散开,消失在冷冷的午夜里,我的孤独刻骨铭心,心冷得直打哆嗦,只有眼里的泪是温的。“找也要找有爱情的,像三毛和荷西一样!如果只是做爱,不如去买根自慰器,还不担心怀孕得病!”有饥渴症的是我的心,不是我的身体,我的心得了严重的爱的饥渴症。想起了他,遥远的他,每个这样本该欢乐的夜晚,我们能给对方的只有一些冰冷的文字。我们的爱情被冻坏了,我们疲倦地燃烧着自己,像两颗宇宙中永远不能靠近的恒星,看着对方的光,却感觉不到对方的热,燃烧的热量慢慢地被时间和空间的黑洞吸光掉。
我重重地甩甩头,把没流下来的眼泪甩回去:“走,回去穿丁字裤对着镜子跳脱衣舞去!晚上咱们自己狂欢!”
眼泪最终还是没甩回去,顺着我冰凉的脸颊缓缓地流下。这是我在这个孤独的夜晚得到的唯一温暖的抚摸。
咽着眼泪,我哽咽着哼着变调的歌:
喧嚣的舞池
匝踏的人声
我容易醉在酒里
繁华中我是陷落的城池
人们拒绝我哭泣
今夜无人的角落
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黑夜的星辰也灿烂得有一些些的玄虚
辗转的心碎 落泪的乞求
我容易憔悴在梦里
丢失了钥匙的我游荡在风中
人们不会记得那是谁
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并不需要人打扰我的悲喜
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并不需要人探望我的委屈
摘自[搜狐出国论坛]
Amy GUO 经验: 16年 案例:4272 擅长:美国,澳洲,亚洲,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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