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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我在加拿大,十年前那温暖的寒冬

刚刚更新 编辑: 加拿大 浏览次数:217 移动端

  十年一觉加国梦。随着时间的堆砌,我渐渐摆脱了最初的茫然,也走出了困境。但是丰衣足食之际,却无法淡去那段记忆。夜阑人静,就成了忆苦思甜的好时光。现在我写下这段文字,正是为了十多年前的今天,那个艰难与希望同时降临的日子。我在加拿大的生活,就从这样一个平淡而又浸透了关怀和感激的故事开始。

  Angie和Martin是我的房东。

  那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10月底已飘起了雪。朋友的朋友深夜从机场把我拉到了事先租下的住处。那是坐落在一条名为Gladstone的小街上的一处老房子。房子有两层,一道门进来是个门厅,有上二楼的楼梯。二道门进来才是一楼主层。我住一楼,楼上的房客是位加拿大人。房东不住在这所小房子里,他们在南边还有一幢楼。刚安顿下,Martin打电话说要来看我。他说着英文,我听得云山雾罩。

  见到房东,是在我落地多伦多后的第三天,夫妻俩在傍晚摁响了我的门铃。他们看上去很普通,是那种在唐人街陌路相逢不会让你的目光多停留一会儿的人。Angie能讲一点点汉语,而Martin却全然不会。他比划着用英文艰难地与我对话。他搓着手的窘样,仿佛不会汉语是他的错。十几分钟的探访,我只弄明白了他们是上世纪70年代初从香港移居来此的。他是一家公司的职员,而她在东面的某个社区工作。

  一星期后的周末,Angie打来电话,说带我出去喝茶。在Spadina上的高升茶楼,我有了第一次在加国的饮茶经历。这一次的见面,我对他们又多了一点点了解。

  随后的一个多月,我没有再见到Angie和Martin。Angie有过两次电话留言,询问我英文补习得怎样,找工顺利否。我只是在每月的月初,把支票拿图钉钉在二道门上。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雪一场接一场地下。临近圣诞,找到工作的希望也愈加渺茫。看着存折上一天天变小的数字,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圣诞日,我答应去一位新朋友家吃圣诞大餐,捱到时辰懒懒地起床。楼上房客早已回父母家过节。整座小楼,只有我是唯一的活体。我的情绪没有因为节日而快活。要出门了,我拉开二道门,眼前门厅的地上醒目地躺着一个彩纸包装着的盒子,漂亮的蝴蝶结下压着一张贺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我小心地把盒子捧回屋里。不用猜,我知道是Angie和Martin送的。在那一刻,我被这份意外深深地感动了。

  礼物是4个有着圣诞图案的杯子。它们连同新老朋友们的色彩缤纷的贺卡,给我在加国的第一个圣诞节带来了些许节日的气氛和暖意,冲淡了心中无以排解的乡愁和寂寞,也稀释了集聚已久的苦闷。而那一天,我竟糊涂到忘了拨个电话去说声谢谢。

  元旦前夜,Angie来电话让我新年中午去她那儿吃饭。楼上的房客已回来,也被邀请。到Angie那儿才知道,Angie的楼里还住着4位老人:Angie的父母和Martin的父母。Martin说,Angie为这顿饭前一日已忙活了一整天。看着房客吃得使劲嘬手指,年轻的我们和年老的父母们都很开心,我的心情也因此灿烂了一天。

  元旦的第二天,这条街突然停电了。两小时后,屋里开始加速降温。我套上厚厚的毛衣,就着雪天白晃晃的反光,给Angie拨了电话。几分钟后,Angie的车子已停在门口的简易车道上。车子没熄火,她说:“走吧,上我那儿暖和暖和。”Angie说完就冲出了门。我披上大衣,正要关门,头顶的那盏灯却又大放光明。“下回我会坚持长一点时间再求救”,对着倒车的Angie,我表示着歉意。

  农历中国年之前,我终于找到了能糊口的工作。长舒了口气后,我盘算着攒钱再去读书。电话里,我犹豫着和Angie说了这个想法,打算找一间便宜些的住处搬出去。一个月后的一天,Angie突然登门,问我房子找得怎样。可我还没腾出时间,晚上的课刚开始,听不懂,急得快精神错乱,上班又远。我一筹莫展,如实相告。

  “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愿意否。我家还有一间空房,你搬来住吧,不收房租的。Martin也是这个意思。”Angie看着我,满脸诚恳。这提议很是出人意料。

  “我想先试着找找看,我现在有收入”,我没有欣然接受她的好意,不知是否让她失望了。从小就很独立的我,一直都很谨慎地接受别人的帮助。但凡自己努力之下可以做的,就不愿打扰别人。

  那个周末我在东边租好了一处便宜的住处,回来与Angie说了。Angie说,搬走之前请我再去饮茶。还是在高升茶楼。茶毕,Angie提议出去转转。于是我们去了High Park。天还很冷,游人无几。

  “以后有困难,还来找我们,有空来坐坐。”下车时,Martin对我说了告别语。

  那年复活节前的周末,我搬走了。随后白天打工、晚上读书的日子几乎让我心力交瘁,也就没再见到Angie和Martin。

  转眼又快到圣诞节,我去拜访了他们。送我出门时,Martin从厨房里拿出一只盒子交给我。“这是Angie下班顺路买的。你早上起得早,就当早点吧”,他说。那是满满一盒Timbits。

  夜晚的冷风里,Angie和Martin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朝我挥手。我回头远远地再说了一声再见。那一瞬间,他们的形象便永久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在加拿大,十年前那温暖的寒冬我在加拿大,十年前那温暖的寒冬

  十年一觉加国梦。随着时间的堆砌,我渐渐摆脱了最初的茫然,也走出了困境。但是丰衣足食之际,却无法淡去那段记忆。夜阑人静,就成了忆苦思甜的好时光。现在我写下这段文字,正是为了十多年前的今天,那个艰难与希望同时降临的日子。我在加拿大的生活,就从这样一个平淡而又浸透了关怀和感激的故事开始。

  Angie和Martin是我的房东。

  那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10月底已飘起了雪。朋友的朋友深夜从机场把我拉到了事先租下的住处。那是坐落在一条名为Gladstone的小街上的一处老房子。房子有两层,一道门进来是个门厅,有上二楼的楼梯。二道门进来才是一楼主层。我住一楼,楼上的房客是位加拿大人。房东不住在这所小房子里,他们在南边还有一幢楼。刚安顿下,Martin打电话说要来看我。他说着英文,我听得云山雾罩。

  见到房东,是在我落地多伦多后的第三天,夫妻俩在傍晚摁响了我的门铃。他们看上去很普通,是那种在唐人街陌路相逢不会让你的目光多停留一会儿的人。Angie能讲一点点汉语,而Martin却全然不会。他比划着用英文艰难地与我对话。他搓着手的窘样,仿佛不会汉语是他的错。十几分钟的探访,我只弄明白了他们是上世纪70年代初从香港移居来此的。他是一家公司的职员,而她在东面的某个社区工作。

  一星期后的周末,Angie打来电话,说带我出去喝茶。在Spadina上的高升茶楼,我有了第一次在加国的饮茶经历。这一次的见面,我对他们又多了一点点了解。

  随后的一个多月,我没有再见到Angie和Martin。Angie有过两次电话留言,询问我英文补习得怎样,找工顺利否。我只是在每月的月初,把支票拿图钉钉在二道门上。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雪一场接一场地下。临近圣诞,找到工作的希望也愈加渺茫。看着存折上一天天变小的数字,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圣诞日,我答应去一位新朋友家吃圣诞大餐,捱到时辰懒懒地起床。楼上房客早已回父母家过节。整座小楼,只有我是唯一的活体。我的情绪没有因为节日而快活。要出门了,我拉开二道门,眼前门厅的地上醒目地躺着一个彩纸包装着的盒子,漂亮的蝴蝶结下压着一张贺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我小心地把盒子捧回屋里。不用猜,我知道是Angie和Martin送的。在那一刻,我被这份意外深深地感动了。

  礼物是4个有着圣诞图案的杯子。它们连同新老朋友们的色彩缤纷的贺卡,给我在加国的第一个圣诞节带来了些许节日的气氛和暖意,冲淡了心中无以排解的乡愁和寂寞,也稀释了集聚已久的苦闷。而那一天,我竟糊涂到忘了拨个电话去说声谢谢。

  元旦前夜,Angie来电话让我新年中午去她那儿吃饭。楼上的房客已回来,也被邀请。到Angie那儿才知道,Angie的楼里还住着4位老人:Angie的父母和Martin的父母。Martin说,Angie为这顿饭前一日已忙活了一整天。看着房客吃得使劲嘬手指,年轻的我们和年老的父母们都很开心,我的心情也因此灿烂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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