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希望计划出国留学者实现他们的出国深造梦想
一天晚上,同屋的麦子接到同学的电话:“今晚我到你家去住,行吗?”
麦子拿着电话看我,等我的回答。
我天天忙学习考试,根本没有时间和别的中国学生交流,渐渐地和中国人疏远了。自从和麦子住后,我没有了在警察叔叔家住时那种“躲进小屋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的感觉,她又把我带回了“中国的圈子”。我身边认识的中国学生也一下子多了,因为他们都是麦子的朋友,经常今天是你住我家,明天我去你家的,走得挺近乎。
听到电话那边那亮脆的声音就知道是阿妮,我能说什么呢?“来吧。”我总得给麦子面子吧。
一会儿,这个叫阿妮的女孩来了。她是麦子的同学兼朋友,后来又去了美国。她一来,在邻家住的另一个女孩珊珊也抱着被子过来凑热闹。
一个小屋四个小女生,大有国内大学住校的感觉,我们畅谈了一夜。
曾经听一个好朋友说过:“女孩之间的话题一定是男孩,男孩之间的话题一定是女孩。”后半句话我没有证实的机会,但是她说的前半句话在这一夜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这一夜的话题让我的心情很沉重——我再一次开始考虑我们出国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我们的将来会怎么样?
阿妮来这儿是为了躲避她的男朋友的。她男朋友叫阿东,我也认识,他刚跟随全家移民到这里,也在英语班学习。
阿妮刚来就被这小子给盯上了,很快就在一起了,在这之前我也听过一点他们的风言风语,总觉得说得太夸张根本没信过。
阿妮毫不掩饰地说:“我们一好就住在一起了,还是很幸福的。”
他们二人都是20岁,在国内可能还在上学或在父母的监护下生活,可是刚远离了父母,就这么自由了,真是“与时俱进”。才认识几天哪,就同居了,真的就那么幸福吗?
麦子问:“那今天晚上,你们怎么不去幸福呢?”
阿妮一下把声音提高了八度,使劲地摔麦子的玩具狗,麦子很心疼地抱过她的狗:“不要摔它,它可是我男朋友给我的礼物呢。”
阿妮又夺过我的枕头,狠狠地用拳捶上去:“这个混蛋和马优米好上了,前几天他向我借钱说是急用,没想到却给那个马优米买礼物去了。他以为我很傻发现不了!”
她用劲地砸枕头,看来今晚枕头要被她砸扁了,算了,人家在气头上,拿枕头出出气吧,反正它不是我什么男朋友送我的礼物,不过它可是我妈亲手做的呀。
阿妮嘴里骂的那个马优米是我和麦子的好朋友,也是语言学校同班的日本同学,一个很乖巧很安静的女孩。她怎么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她的表情和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诡秘,笑着小声说:“阿东对我说,马优米没有我好的,不管是身材还是床上功夫都不如我的。”
她说得那么自然,好像在说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一样,笑得更欢了:“阿东说马优米的身材像油桶。”
“我打赌,等马优米回日本后,阿东还会回来找我的,他把马优米说得那么难看,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她的话里充满了自信。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听得目瞪口呆。
“阿妮,你不要这样呀,很乱呀,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呀。”麦子抱着她的毛绒狗终于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其实每次他要和我发生关系我都是不愿意的,但是每次最后我都同意了,我也很恨自己的。”
阿妮继续说:“他说今晚还要来我家,所以我才到你们这儿来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你把他推出去不就得了?躲不是办法的。你对他狠一点就好了。”
“我也想对他狠呀,可是就是狠不下去的。”阿妮用浓浓的南方口音诉苦。
“你让我说什么好?!你怎么这么没骨气!”我听了她的话恨得直咬牙。
阿妮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也很气自己的,你骂得对,骂得好,好好骂骂我,快点把我骂醒呀。”
麦子说话了:“亭亭,你不懂的。爱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说分就能分开的,即使他辜负了你。你太单纯了。”
她的话使我想起有时候半夜三更,麦子给她在国内的男朋友打电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那种黏糊劲别提了,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呀。
另一个上海女孩也插嘴说:“我得赶快把男朋友办来,别让他在上海看上别的女孩了,现在的男孩都不可靠。”
听着她们几个在说着自己的男朋友,又骂又夸的,我心里敲起了鼓。妈呀,她们仨都比我年纪小,交男朋友却都挺有经验,怎么那么成熟呢?我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不是我太跟不上时代了?
终于,大家说累了,在黑暗中不吱声了,大概都在各自想自己的“他”。
出于我学习专业的本能吧,我打破暂时的寂静,问阿妮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你们在一起没有采取什么避孕措施吗?”
“没有。阿东不喜欢就不用了的,我原来吃药的,但是有人说那种药对身体不好,也就不吃了。
“什么?他说不喜欢就不用了?你也是,那药对身体就是再不好也比让你挺个大肚子好吧?!”
阿妮真的很无知,我快被她给气疯了。
我把声音降低,一脸严肃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阿东说他会负责的。”听得出她对那个男孩真是神魂颠倒了。
这点儿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的女孩,我真是很佩服她的父母敢让她出国。
对着这个比我小却比我成熟的女孩,我开始像我奶奶对我似的,慢慢地和她讲起大道理你父母花这么多钱送你来留学,是多么不容易哟,你没有对父母的内疚,没有对澳际的担忧吗?
麦子可能觉得我说得太狠了,赶紧为阿妮讲话:“等你遇到心上人的时候,你就顾不上父母的什么嘱托了。”
“算了,不提那个王八蛋了,咱们快睡吧。明天我还要和珊珊去早市卖东西呢。”阿妮像没事人似的呼呼入睡了。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阿妮的行为对我触动太大了。难道出了国,远离家人了,就可以对自己的行为不负责任了吗?到底是她们成熟过早,还是我太幼稚?是她头脑太简单,还是我过于谨慎?
我想起一个和我们都很熟的男孩子对我们三个人的评价:亭亭,你是关闭型的女孩;麦子是校园里的女孩;阿妮才是真正适应社会的女孩。难道我真的要被社会淘汰了?
看来我需要心理咨询了,我早上起来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我对她们的做法是不是大惊小怪?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
妈妈的回答特逗,但是,想起来却很有哲理。她说:“男女孩子交朋友是人人有份的,只不过早晚而已。”
白天,手机里又传来一条妈妈发的短信,更是有哲理:“女孩当自强。”
其实,我很清楚,我和麦子她们没什么两样,只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那“人人有份”的另一半。
坦白地说,在刚来的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我也有过荒唐的想法。
在语言学校时,大家上烦了英语课,下课聊的话题许多是有关结婚移民的。谁谁谁和当地人结婚了,现在衣食无忧了;谁谁谁已经不用学习了,自己开店了,现在跑车洋房也都有了……这些话题也挺让我羡慕的。
我想起了在来时的飞机上认识的大肚子姐姐,她说必须赶回新西兰上语言课,也是另有隐情。这些人没有付出汗水和心血,但是却付出了比汗水更宝贵的大活人一个。对于他们,我除了可怜还有一点蔑视,再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因为他们破坏了留学的“游戏规则”和做人的尊严。
说实话,在刚来时的一连串的困境中学校不让我进入专业;“后妈”又对我百般挑剔;签证马上要到期的窘迫情况下,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我真羡慕好朋友可可,她和她的男友是那么亲密,大有在新西兰并肩作战的感觉;我还羡慕比我早来几天的北京小老乡容容,虽然她和他两个人的语言关怎么也闯不过去,好像要在语言学校安营扎寨似的,但是小日子过得也挺快活;我甚至有些羡慕大肚子姐姐,从此不用学习和奔波……
我只想这么坎坷,这么澳际渺茫,不想再活得这么累。
“小小年纪,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能出国多好。”语言学校的阿静总是嫌我心事重重不专心听她的“恋爱史”和“生孩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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