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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译引起国人注目只有短短十年的时间。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电视传媒的发达让译员从后台走上前台;二是自由口译员在市场上身价倍增,成为一种超白领的职业。有人说是金领职业,是一个名利双得的好职业。但口译的酸甜苦辣只有口译员自己知道。在澳际讲授口译课的时候,我更多的愿意谈口译的苦处,讲讲自己的一些失败经历。
“传声筒”是口译最基本的职能
口译是什么?口译员应该归于什么行业?我觉得口译首先是服务业的一部分,口译员是一个服务员。没有低调的服务意识,当不好口译。只有把自己定位到这样的地位之后,才会坦然面对各种磨难和挑战。
以前单位每年年末都会有业务学习,请一些同事谈谈工作上的感悟。记得有一年是让我来谈口译,我说口译就是“传声筒”。此言一出,遭到了一些老同志的反对。他们认为口译不止是传声筒,因为口译还要为领导的讲话把关。当时觉得很搞笑,现在想起来倒也正常:那个时代是不允许乱讲话,要避免讲错话,所以对外只能有一个统一的谈话口径,搞得领导都爱背讲话稿,所有的领导讲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当然背稿子背得最好的肯定是口译。
“传声筒”是口译最基本的职能。从这个意义上的说,任何懂双语的人都有可能当口译。而口译员只是一个工具罢了,所以老有人琢磨着发明一种机器来替代人力。只是当前科技还不够发达,尚难实现。学习口译最基本的就是熟练掌握双语,以实现双语间的基本意思的迅速、准确和完整的转换和传递。
相对机械的传递信息还算不上是一个好的口译员。上升一个层次,口译员还应该是催化剂。口译员在双语能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跟上讲话者的语气,语速和动作,甚至可以调控整个会谈和宴请的气氛,决定一场谈判的成败。我原来单位有过一个高翻,一次领导会见美国大使,话不投机时领导拍案而起,他也跟着拍案而起。口译做到这个份上是一种融为一体的感觉。在当好“传声筒”之后,我们要追求这种感觉。
但即便如此,口译依然是一个从属与服务的地位。他的快乐和成就来自于对重大事件的参与感,来自于获取新知识的成就感,来自于点钞时的满足感,更来自于自我智慧的闪烁。
我见过的优秀口译员无一不是智者。因为成为优秀口译员的历程就是不断学习并成为智者的历程。他们拥有的不仅是学识,对新知识的向往让他们拥有对学习的执着,长期的服务让他们变得热情却又内敛,见识过的各种各样的人、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让他们变得包容和豁达。
这些优秀的口译员后来大都转行,但依然做着涉外的工作。他们无一例外的在新的职场立足并取得成功。语言给了他们别人没有的机会,品质则让他们在多变的环境中茁壮生长。
让更多词汇认识你
当口译究竟需要多少词汇量?词汇量大当然是越大越好。但口译员,特别是自由口译员接触的话题实在太多了。除了某些天才,我们不大可能掌握所有的词汇。有位谢强老师在他的教材里列出了6400个口译员的生存必备词汇,我感觉已经足够多了,因为词汇量的大小与口译水平的高低没有必然关系。
我把英语词汇分成两种:一是“你认识的词汇”,二是“认识你的词汇”。你认识的词汇,是在你阅读中能认识或猜出意思的词汇。这样的词汇量越大,你的阅读就会越轻松,你通过英语阅读类考试的可能性就越大。认识你的词汇,指的是你在听到的时候会迅速反应出它的意思,或你在表达意思的时候,它会自动地在你的脑海中呈现出来、从你的舌尖流出来的那些词汇。认识你的词汇才是决定你口译能力的关键,而认识你的词汇的量是有限的,这些词汇除了专业性的名词外,其他都是我们在中学时代就已学过的词汇。
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口译,也听过大量别人的口译。好的口译员的共同特点是他们说出来的话,你都会觉得简单易懂,感觉自己也会,感觉那些听似繁杂的汉语变成英语的时候如此简单,因为他们使用的词汇都相当的普通。你会感觉口译的工作自己完全能够胜任。但真正自己去译的时候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时,你才会去感慨口译真是太有才了。
上课时,我曾经给同学作过英语句子的意群分析,名词性的意群汉英两种语言是基本对应和相对固定的。这些意群我们作口译的需要大量的记忆和积累。出现变化的动词性的意群,它们多变也是造成翻译困难的地方。但动词性的意群数量有限,我们重点需要掌握的就是那些“短动词”,如:get, make, have, take等。这些我称为“动词天王”的短动词在建立名词性意群间逻辑关系的时候极为神奇。而口译所做的工作就是迅速地对名词意群进行辨别、确定和表达逻辑关系,实现两种语言的转换。
谢强和我在上课时都愿意把口译讲简单,因为我们自己在口译时就是这样做的,因为口语表达本来词汇量就不会太大,因为口译本身就是一个去繁就简的过程。把简单的用活,你就有了生存的基础。剩下的事情是不断拓展自己的知识面,不断地拓展自己兴趣,在公众的场合多说话,建立起自己做口译的信心。
去年寒假上课的时候,我在课堂上带着同学做口译,一些同学就是不愿张嘴,也许他们不屑做这简单的事,也许他们更多的迷信翻译技巧,迷信传奇的澳际课堂会让他们也变得神奇。不愿张嘴的同学,当笔译也许是你的最佳选择。
如何让更多词汇认识你,作为笔译,你可以依靠字典。而想成为口译的你的唯一选择,是张嘴正确并大声地说出想认识你的每一个单词,熟练并自信地读出你需要的每一个意群,平稳而有节奏讲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记住,口头表达是口译的唯一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