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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留学真的能让我们脱胎换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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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度澳际留学共收获Offer40351例,奖学金3522万美元,58%学员进入美国TOP50名校;澳际学堂高分学员占比高达80%以上,86%的学员获得了托福100+的好成绩;澳际游学境内外出团达2300人次,项目涵盖全球知名企业和顶尖名校科研院所;澳际就业帮助800多位海内外大学生成功拿到理想Offer,85%进入全球500强企业。

  随着新留学潮的到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出国留学。留学,似乎意味着一跃站上世界舞台,从此走上人生的崭新阶段。但国外的空气,不意味着万里无云,很多时候,未来依旧藏在迷雾之后。留学,真的能让我们脱胎换骨吗?

  我一直都觉得,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和我们出国与否关系不大。

  22岁的年纪,时间和经历已经在我们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雕刻出了我们内心最初的模样。而出国,只是将我们推向了更大的未知和更多的可能,在经历这样一次漂洋过海的打磨过后,我们只是成为了进阶版的自己。

  这里用了一个偏中性的词“进阶”,因为其实留学并不总是能够让我们进化成更好的人。它更像是一个催化剂,既可以让我们的闪光点从微弱星光闪耀到没有边界,却也可以让我们的阴暗面野蛮生长肆意蔓延。我们希望穷尽世界的好奇,我们对平等和自由的向往,在这里可以得到更大的满足;但同时,我们的自私、虚荣和贪婪也有可能在这里迅速膨胀。

  留学第二年,有一次假期回国和几个老朋友小聚。在大家一次次笑得人仰马翻后,一个朋友突然对我说“我很开心你一点都没变”。我当时甩了他一卡车白眼,问他担心我变成什么样?他幽幽的说“变成自以为是的精英啊”,我骂他神经病,留学生数量众多,屌丝十之八九。但后来当听到好多同学将“我们留学生”这个称呼挂在嘴边,当看到很多人炫耀自己横跨大洲甚至半球的度假旅行时,我突然理解了当时朋友那个欣慰的眼神。

  最近几年因为工作关系,接触了大批的名校留学生,其中不乏一些青年领袖。他们会很得体的微笑,很客气的讲话,会把衣服穿的赏心悦目让人挑不出半点问题,但却总是让我觉得不舒服。坐在一起时,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表面谦和的背后,是内心深深的骄傲,以及随之而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大概这就是所谓海龟精英的偶像包袱。

  我们觉的那些喜欢露logo晒包的人俗气肤浅,也对那些坚称日本的樱花完爆武大的人嗤之以鼻,但如果我们将这些归结为留学生爱炫耀的习性,那这也只能算是入门级。精英海归们炫耀的是他们所标榜的精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比如一张和金融界大佬或奢侈品牌掌门人的合影,一瓶私人酒庄中好年份的红酒,又或者一场高规格高门槛活动的邀请函。每当朋友圈被精英们花式刷屏时,我都会想,既然价值观已经不同,那似乎也就没有缘分坐下来讨论方法论了。所以对于绝大多数的精英海龟,我们从未讨论过梦想和追求等抽象的东西,我们萍水相逢,然后迅速的相忘于江湖。

  但有时候我们无法做到如此潇洒,尤其在面对一些猝不及防,或者不愿接受的改变时。

  在上海念书那几年,有过一个很好的朋友,乔。那时她刚从复旦毕业,在一家NGO工作。有时我会在没课的下午去找她,然后我们就坐在他们公司弄堂的巷子口,喝着汽水聊公益机构的发展,聊企业的社会责任,聊孵化机制,聊社会创新等等,然后偶尔也会跟着乔咒骂她微薄的薪水。每次聊完,我都觉得那条狭窄弄堂里的市井气息,已经被我们的思想冲击的荡然无存,世界在那一刻大的无边。

  大四那年,我开始申请研究生,乔也跟着一起,她说她要去念美国最好的商学院,然后回国做中国最好的公益创投。这个让我也为之兴奋的梦想,后来化成了一封激情洋溢的申请信,帮助乔进入了她最心仪的学校。商学院社交活动很多,起初乔还会和我质疑这些活动的价值,但后来,我越来越经常的在乔的朋友圈中看到她和那些精英大佬们的合影。照片中的乔,精致的妆容,精美的小礼服,几乎让我忘了她和我坐在弄堂口的石阶上手舞足蹈的的样子。

  一年后乔毕业,转身去了华尔街。我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今年过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微信上对乔说了“新年快乐”。乔直接秒回了一个红包给我。我哭笑不得,问她是不是有钱人都这么任性。乔又秒回了我一个“哈哈”。那时我们已经很少联系,所以我索性继续问她“那还回国吗?”这次她停顿了几分钟,然后回复说“前几个月回去办事,在北京挤了一次地铁,感觉挤掉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国内环境太差,以后能不回尽量还是不回了吧。”我想不明白她的尊严到底是变轻了,还是变重了,于是说了句注意身体,就草草的结束了这段也许本就不该开始的对话。

  乔丢失了我们出发时奋不顾身的勇气,但我们却没有立场和权利去评判她这样做是对是错,这让我百感交集。如果你也亲眼见证过,一个朋友如何在从名校毕业回国后,突然失去了理想主义的情怀,突然坚称国外的月亮比较圆,突然对中国充满了生硬的陌生感,那么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但留学的初衷绝不是如此,名校想传达灌输给我们的,也一定不是这些。留学,应该让我们眼界更开阔,思想更自由;让我们学会尊重、理解与包容;让我们在保持最初的自己的同时,却也不断的吸收,丰富升华,完善自我。

  然而能做到这点的其实不多,婷算一个。相识十年,我俩见面次数却少的可怜,直到最近先后定居北京后,才终于开始有机会定期小聚。认识她时是在西安,那时我们还只是高中生,她却已经开始一个人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求学生活,和有很酷纹身的朋友一起玩乐队,也和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们读杂书探讨人生。后来她参加新概念作文比赛,拿了个不高不低的名次,然后消失了大半年。之后有一天突然跑来告诉我,她收到了美国大学的通知书,要出国念书了。那个时候留学还没有成为时代的热浪席卷千家万户,中介也没有如今逆天的规模、经验与巧舌如簧,甚至当时的网速相比今天都慢出了好几个次元。所以整个过程全靠婷自己一个人鼓捣摸索,而我除了惊讶,也无法表达出更高级深刻的情感。

  婷出国后我和她的联系就变得更加断断续续,我只知道她在美国修着经济和政治,然后可以把世界所有央行行长名字倒背如流;知道她去欧洲交换,在法国和艺术家聊音乐和美术,在德国和作家谈历史,在挪威跟着科考船出海探险,然后在瑞典交了一个会用中文温柔叫她“宝宝”的瑞典男友。本科毕业后她去非洲毕业旅行,和大象鸵鸟对视了两个月,然后回到美国一家媒体公司工作,一年后申请到了瑞典顶级商学院的研究生。我问她是不是为了爱情才放弃美国的工作生活,来这个抑郁症患病率极高的国度。她说算是吧,不过也谈不上放弃,只是个小选择。上了半年学后,在那个几乎夜夜极夜的冬季,婷说她受不了那里的冰冷和黑暗,打算回国。然后她就真的干净利落的退学,随之一起结束的还有那段三年的感情。我问她有打算吗,她点点头说一个前任驻华大使引荐她去丹麦使馆做文化官。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和我讲述这一切时,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就是我熟悉的那个她,和当年在西安时一样,自由而随性的生活,聪明而真诚的拥抱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可能。婷的朋友很多,各种类型的都有。大家都很喜欢婷,因为她走了很远的路,看了很多的风景,遇到过各式各样的人;她有很多知识,懂很多道理,会很多语言,可她还是我们认识她时那个瘦瘦小小却力量惊人的美丽姑娘。我们都不怀疑,即便婷一直在国内,她也会让生活精彩得超乎想象。留学对于她,只是让她身上闪闪发光的特质有了一个更大的舞台。

  前几天和婷一起吃早餐,我问她这一年在北京感觉怎么样,她正埋头在豆浆油条里,含糊不清的吐出来三个字“很好呀”。我不甘心,问她毕竟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没有什么不适应吗?她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豆浆,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我在这边呆了18年才去的美国,去那里人生地不熟都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现在回来能有什么特殊感觉?”说完这句话,她甩给我一个不可理喻的表情,然后转身冲着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一碗豆浆!”

  回国以后,我也一直在想,一段留学经历会带给我们什么改变。或许是教会我们感恩,感恩我们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资源,看到更大的世界;或许是教会我们如何与自己相处,在独自经历一切酸甜苦辣过后内心依然清亮、明媚阳光;又或许,经历的只是事件,改变的只是时间。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愿你我一如出国前那样,年轻而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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